源的拍攝末期,一個晚上的睡前寫的。
那時夢裡和醒來都關心著江婉的時空和心緒。
有時她會回來,我們就這樣靜靜坐著。
徐麗雯(電視劇「源」女主角)
全書日常生活的深邃令人動容,沉默的壓力讓人感到莫名漫長之際,能量卻在裂縫般的瞬間逬發;關於土地和夢想,我們只能走近再走近,深入再深入。我用演員的身 分走進原著,用角色闔上書頁,再用自己的一季將之活過一遍,千滋百味。殺青在即,身為一個演員,若要進行與江婉的道別儀式,我將會重讀《源》。
寄件者 黑貓大旅社工作照 取得一定的參數,放置在身上,完成一個他者與自我互摻的他者。 以讓扮演者和被扮演者都死去一些,然後活起來。 複製外型與靈魂的比重,會形成不同的結果,而傳遞出訊息。 演員是cosplay的其中一種。 劇情片也是向真實生活的cosplay。 作假成真,卻沒有人在玩假的。 我們正在物色一個櫥窗,作一個裝演員的盒子。 希望盡可能的繽紛誇謔以作為劇中情境的對照。 假人和真人在櫥窗裡互相擬態。 當一個人選擇cosplay成假人,是希望被看見還是不被看見呢? 變形、盛裝, 參加一個祭典, 那個祭典裡,我們是超人、是神、是怪物, 可以極美形也極醜惡, 可以變成信仰本身。 無法九頭身?胸部不夠豐滿肌肉不夠大?眼睛不夠水汪汪? 別計較了吧。 我們不也期待cosplay裡,不會有真的制裁,真的廝殺,真的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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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奶奶還住在日日春。 台灣的每個角落裡,都存在著不同時代的黑貓吧。 將自己的毛以小舌梳理得黑亮,像滿月的晚上。 老了,臉上的皺紋像是精巧的化妝, 昨夜鏡中的自己明明就還是那朵多顏色的花。 怎麼醒來竟得一臉擬真的年老? 空氣裡凋零的氣味 一定來自那束忘了丟的 初戀情人送的花。 不是自己發出來的吧。 很接近屍體的味道。 年前去送阿真的告別式上,愈走近式場,那股味道愈重。 別看我,有什麼好看的, 妝卸完我就要睡了, 一脈脈的皺紋向排水孔流去, 我又將帶著一張花容入睡, 去夢當年將萌未萌的戀情。 只要能想起,日日是春,春滿日日。 春光流淌成你們不能想像的顏色。 混雜著貓的瞳孔、凋去的玫瑰、喵仔間裡紅光的顏色。 結果拍攝日,一直到了深夜,我愈來愈倉皇, 怕老奶奶的晚眠會讓她錯過一個夢。 也戒慎恐懼地將道具極可能精準地物歸原位。 怕老奶奶找不到一個水杯就讓她渴, 找不到手巾就讓她失去一枚香氣, 找不到一只鈕扣就與某個時空的出入口, 一點一點地錯開了。 |
寄件者 黑貓大旅社工作照 一天,在新聞上看到這間旅社。 記者報導說這間旅社住著一個長住的房客, 房間都不讓人打掃。 吸引了我的注意,讓我開始揣想 究竟這個房客在想甚麼, 為甚麼有免費打掃而他卻不願意呢? 為甚麼不住家裡?沒有家嗎? 既然要長住,為甚麼不租房子,要住旅社? 他是怎麼來到這間旅社的? 因此想到每一個住在旅社的人, 來來去去, 應該都有各自的原因。 也許要趕往下一個地方, 也許要回家了, 也許沒有家可以回, 也許不準備再去任何地方....... 而旅館業,一直都是最中性的存在。 每一個房客,只要與業者達成交易, 就擁有很大程度的私密。 但房客和業者又都保持著對彼此的目光。 不遠不近。 所以有了黑貓大旅社的發想------ 黑貓大旅社是一個裝滿故事的大盒子, 而每一個房門背後, 都有回憶等待開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