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3月28日 星期一

荒山

在還有月亮的夜空下吻著,你面對空台,面對我。
我們背對全世界。

為了盛接一千個吻的重量, 我必須雙膝觸地。
聖餐與行刑從來都連在一起。
我一面疼痛,一面欣喜。

你是我的神。
如果這是一個濫情的誇飾就好了。
佔有神是証明信徒夠虔誠的表徵。

神開口說話了。
神說。分開是不容質疑的旨意。
即使我逐日呈上露水的鮮花,晨光的蕈,
並以最潔淨的身體奉獻。

當其他人開始祈禱,
神說, 我將遠行。
當十字架空了,
讓我雙手合十, 將聖壇摧毀。
當思念棄守,
讓我跟著你走, 舔你荊棘綻破的傷口, 洗淨你的髮和雙足。
當不想行走,讓我用全部的身體揹著你。

神不語。

吻結束的時候, 漫天的雲。
我緩緩站起, 背對一座空台, 在觀眾席裡迎接震天的掌聲。
沒有人在演戲,看的人怎麼又笑又哭呢?

還記得那天晚上月亮不滿,就半個。
愛了,就要分開, 心就半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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